Monday, January 9, 2012

以前?

以前的我?老朋友,好久不见。

在老家放假的弟弟整理房间时,找到我以前中学的作品。他说我们可以从一个人的文字了解一个人。为了让我在国外有机会读到自己以前的的作品,他不计劳苦将我的文字数码化。老弟总说我的文字退步了。

我读着自己5,6年前的作品,尝试了解当时的自己,就好像见到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,内心感到熟悉却又陌生。


“十令吉”,我甚至忘了为什么会取一个这么怪的笔名。

我还是我吗?《忆》是我唯一投稿过的故事作品,6年前曾经被放进校刊。有一些理念,我和6年前的我还是一样的。就好像《忆》中有句“天空是蓝的,暴风雨后,天空依然是蓝的。活着就是希望",我至今还是相信:蓝天不会消失,只是乌云之上


如果可以选择,我还是向往将来某天我生命的结束可以用来延续另一个生命,就好像《忆》中主角因为为了救活一个人而丧命。


《似曾相识》是我第一次尝试写爱情故事的作品。5,6年前当时还未曾谈恋爱的我用了身边两个好朋友的名字,写了这个故事。猛然发现我,原来从以前开始就已经觉得爱情是种需要用遗憾和错过供养的东西,学会珍惜只是最后的结果。


《父子》是我读了“Looking for a rain god”后,有感而发写下。


我从form1到form5的华语考试或平时的练习都是写故事。可是,我中学最后一篇华语作文,我SPM选的题目却是议论文(也就是说大道理,社会大染缸,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等等,哈哈)。这主要是因为SPM前几个月,我开始意识到故事作文的缺点:一个故事的好坏很主观,同一篇作文可以得到两极化的评语。我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故事被批改老师评得一文不值,还加上一句“幼稚”。哈哈。所以,我转而准备说明文议论文,毕竟真理是客观的东西。还好,后来有A1,不然白白冒险了。


中学后,很久再也没写故事。2010年突然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,写了一篇《拯救六弄咖啡馆的关闵绿之突发奇想》(http://nebulafreedom.blogspot.com/2010/08/blog-post_878.html)。2011年绕着一个奇怪的主题“我是一个复杂的人,这其中包括“我是一个简单的人”的事实”,我写了6个怪怪的小故事。有不同的灵感,较满意#5和#6(http://nebulafreedom.blogspot.com/2011/07/5.html

还有这篇未完成的故事《当这些年变成那些年》,对我来说,这是一个特别的故事,因为我不知道它的结尾,我打算随着身边发生的事而构思它的结尾。(
http://nebulafreedom.blogspot.com/2011/11/blog-post_28.html)


                             

他目无表情地看着那一块墓碑。墓碑上刻有一个对他来说似曾相识的名字 ——张冬健。他好像在哪里看过或听过这个名字,但却忘了。他继续往下读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张冬健,福建人士,生于1977831日,死于1999年,享年22岁。他不想再读下去了。他开始想起来了。
        张冬健的父亲是槟州人,母亲却是道地的柔佛人。据说是相亲认识的。缘分是一种难以理解的事情。夫妻俩一同挨过了不少苦头。他们一同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以及日本的大屠杀。生下冬健的那一年,他们已都年过半百了。那种老来得子的心情是很难用笔墨来形容的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虽然家中只有几张椅子,一个暖水炉,冬健的童年生活是幸福的。屋后的庭院是冬健的乐园。那儿长有几棵橡胶树,果子是冬健的玩具。落叶是他爱收集的艺术品。小时候的冬健很顽皮。他总喜欢有意无意地摸父亲的秃头。滑滑的。父亲从不介意,父亲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老了。面对岁月的摧残,父亲很无奈且很担心。怕自己先行一步,留下冬建母子俩任人欺负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怎知,父亲却在冬健八岁时因血癌去世了。秃头原来是血癌的前兆。命运总喜欢拿人来开玩笑。冬健还记得在父亲的葬礼时,亲戚们对冬健母子俩的谩骂。不讲道理的他们竟然说母亲克夫及冬健克父,两人克死父亲的,指责他们不配分家产。荒唐!冬健那时是这样骂道的。母亲那时几乎哭个不停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就这样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,母子俩被逐回了娘家。外祖父基于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的旧观念,对冬健母子俩像外人般陌生。外祖父对冬健尤其刻薄,总是无端端地把冬健骂得狗血淋头。所谓的表兄弟也因冬健没有靠山而时常欺负他。冬健怕母亲担心而从不把被殴打的事告诉她,只是常常躲在厕所里哭。只有外婆对冬健好,她总会留下好吃的给冬健,也从不骂他。冬健很小就立志要证明给看不起的人他一定会成功。凭着这个信念,冬健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考验,成功进入当地著名的大学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但冬健的心依然是沉重的。冬健发现母亲最近跟他谈天时,总会咳个不停,手帕也有不少血迹。冬健怕母亲会出事,无法见证他的成功。在冬健进入大学几个月后,冬健接到了母亲逝世的消息。那时候,他的心像被淘空了似的。这世上冬健唯一的亲人终于走了。冬健彩色的未来刹那间变成了黑白。当母亲的棺木被关上时,冬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,好想唤醒已冰冷的母亲。该死的肺癌!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冬健再也承受不了,受到的打击太重了。冬健想不开,决定自行了绝。冬健来到了马路旁,正准备冲过马路自杀时,他看到了一个坐轮椅,没有双脚的小孩。虽然小孩很吃力地推动着轮椅,小孩的眼神却充满了希望。冬健不禁问道:“小孩,你的推动力是什么?”小孩不做正面回答,却指着天空,说道:“你看,天空是蓝的,暴风雨后,天空依然是蓝的。活着就是希望。”听了这番话后,冬健取消自杀的念头,他想起了他的外婆,朋友以及老师。此时,突然有一辆罗里失控撞了过来。冬健推开了小孩,自己却被撞死了。冬健不想害小孩失去希望,宝贵的生命。
        他终于想起来了,他就是冬健。想着自己生前所做的事,他有无限感慨。该走了,后面的夜叉喊道。他知道是时候喝下孟婆汤了,新生活正等着他呢。。。
林顺鸿  4S1
                 似曾相识



终于到达了目的地,温雅两手提着行李在机场附近的德士站等德士。离开了大马十年,四周的确改变了很多。她几乎认不出来前来接机的杰胜。杰胜变了很多,变得更稳重,不再是一张稚气的脸。取代的是一张看似经历沧桑的脸。看着杰胜帮她拿行李的样子,她有些内疚。内心不断地充满疑问,想知道杰胜过得好吗。



不久,他们俩坐上了德士。双方却什么话也没讲。难免。十年前温雅给杰胜的伤害就像沉在水里的石头。虽然隔着如流水不停前进的时间而开始有些模糊,但一切却很真实,还是很痛。温雅十分清楚。杰胜打破了沉默,他道:“你最近过得好吗?”



温雅语塞,最近发生太多事了。十年在国外辛辛苦苦建立起的事业竟然在一天内因股灾而垮了。所有称兄称弟的工作伙伴和“姐妹”们都舍她而去。受了伤的她只好飞向大马老家疗伤。



“还不错。” 她面不改色地掩饰道。“你呢?”她问。

“老样子,每天拼命想灵感,做一名收入不稳定的作家和漫画家。”杰胜淡淡地说道。

“你的作品,我都有留意。做得不错。”温雅道。

杰胜眼里闪过一丝希望,道“真的吗?”

“我对你的作品《似曾相识》十分欣赏。你哪来的灵感?有大师级的水准,令人惊艳!”她道。

“...”杰胜不做任何回应,他看着温雅,然后,说道:“别说了,往事就让过去吧!”

“明天,你得空吗?我们吃一餐叙旧吧!”温雅问道。杰胜点了点头。一会儿,德士便到了酒店。帮温雅安顿好一切后,杰胜便回家了。

从酒店的房间的窗户,温雅目送杰胜离去。之后,她拿出了一本书。封面写着《似曾相识》。她读道:

“其实我们这个世界虚幻得很。甚至用脚踏在地上,有谁能告诉我所踩的世界是真实的?这世界其实很假。人戴上假的面具追求假的人生,争取假的物质,再用假感情欺骗其他人。有人说这世界其实靠每个人的幻想堆积而成的。那万一有一天大家都不再心存理想和幻想,这世界该怎么呢?我们总无法避免遇见认识的人,但其实很多人对我们来说顶多是似曾相识,他们在我们的人生没留下什么。什么也没有。因此,遇到似曾相识伤害过你的人,你不必有什么报复心。你根本不认识他,知道他的名不代表什么,而你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。

但如果你遇到似曾相识的恩人,请你放下你的假面具,好好地认识他一次吧!你要记得,他们可能改变你的一生。”

读毕,温雅想到杰胜还是单身,心里对明天的约定充满了希望。理想是人生的太阳。温雅知道有一个幸福的拼图等待她去完成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父子



在非洲南部一个村子里的一栋破旧的屋子内,有两个人在对话。



“迪,你真的要把你的独生子送给那明星吗?”



“文,我心意已决,你无需再劝我。”



“迪,你不会觉得后悔吗?毕竟威是你的亲骨肉。”

“文,后悔又怎样?难过又能如何?它们能喂饱威吗?威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吃一餐了。他的妈妈死得早。我相信那明星会给威充足的爱,威会比较幸福。和我住在一起,威的下场就只剩下饿死这条路了。我太对不起威的妈妈了。纵使我死了,我也要威好好活着。”

“迪,你难道不担心那明星只是博宣传?等到她达到目标后,玩腻威后,把威弃在一旁,让威自生自灭吗?”

“文,不会吧?你该只是吓唬我吧?那明星看着威的眼神告诉我她是靠得过的。”

“迪,人心难测!谁能保证她不是披上羊皮的狼?”

“文,如果她是假惺惺,那我也无可奈何。一切只能靠威的造化了。我总不能和那明星在法律对抗吧!人家可是真金白银把我的儿子给买去的。”

“迪,你难道不觉得怀疑吗?这么多穷孩子,为什么你的孩子被选中?”

“文,这一点,我也不清楚。事发当天,一位男子来到了我家,拿出了一张两千元的钞票。是美元。就这样,威被抱走了。”

“这些有钱人太可恶,他们以为有钱,就可欺压其他人。这世界真不公平。”

“文,话不能这么说。对威来说,那明星就是他的救世主,将威从无尽头的穷苦生活救出。”

“迪,不谈这些了,你最近的收成如何?”

“文,旱灾使我的农作物全都死了,一棵也没剩。”

“迪,我的情况不比你好。看来这个月只好挨饿了。”

“文,你说现在的威在做什么呢?”

“迪,应该是在吃炸鸡,玩电动玩具吧...”

“文,不知道威在那陌生的国境会不会被人欺负呢?”

“迪...”

“文,我总觉得威会很幸福地成长。他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。他不需要一个穷的爸爸。就算以后,他不认我作他的爸爸,我也不会怪他的。我带给他的只有痛哭而已罢了。”

“迪,你怎么能这样说呢?”

“虽然事实有些残酷,但那都是真的。”

“迪...”

“文,我觉得很头晕,我已九天没吃东西,那该死的树皮和根真难消化。”

“迪,你怎么了!醒醒啊...你还好吧!”

“文,有机会的话,告诉威,我很疼他,我根本不想把他送走。无奈坏境逼人。我看来不行了,记得把我埋在安的旁边。我希望可以再次见到她,向她抱歉,我无法照顾威了,我辜负她了...”

“迪!...”

未久,迪闭上了眼睛。威的记忆在他脑海渐渐消失了。留下说不出的空。

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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